(时事）暗访网络贩婴

当来自成都的“买家”夫妇带着新生女婴上车准备离开时，专案组警方立即采取行动，控制了所有涉案人员。

近日，重庆警方破获一起拐卖儿童案件。经审理，25岁的犯罪嫌疑人赵军(化名)利用孕妇与“买者”的信息差异，欺骗两人，涉嫌非法买卖婴儿，从中获取利益。目前，警方已请求检察院批准逮捕赵军，案件仍在调查中。

▲犯罪嫌疑人赵军照片由警方提供

这起案件的线索是被拐卖的志愿者上官正义提供的，《The Paper》的记者全程跟踪调查此案。

“中介”声称拥有“资源”

上官大法官多年来一直关注流浪乞讨和拐卖儿童犯罪。作为绑架志愿者，他经常在各大论坛、qq群、微信群“闲逛”，协助警方进行绑架。上官大法官只是一个别名，并不是它的真名。

上官正义介绍说，在买卖婴儿的圈子里，孩子的价格一般是用“补偿”(compensation)来代替的。比如“赔偿7”，就是孩子的价格是7万。如果买家要办理出生证明，就要多交几万块钱。“中介”喜欢既想买“人”又想买“证”的买家，“这样才能赚更多”。7月初，上官正义看到有人在一个qq群里发消息卖宝贝。加了发布者之后，对方给了上官正义一个微信号，说有必要加这个微信号，“那个人资源多”。

这个比较有资源的人是赵军，上官正义说刚开始和赵军聊天的时候，赵军问了一系列问题:“你多大了？你在哪看到我的？你是做什么的？结婚不结婚？可以看一下结婚证吗？”上官大法官在回答了赵军的所有问题后，初步打消了对方的疑虑。

在赵军面前，上官正义声称自己在上海做生意，结婚多年没有孩子，所以想“买”个孩子养。

过了两个星期，赵军把“资源”发给上官公道:“你在吗？男女不知道，快生了。”

赵军说，孕妇是湖北恩施人，他给孕妇买了去重庆的火车票。孩子会在重庆某医院出生，交易地点也在重庆。

为了说服上官大法官，赵军将信息告知孕妇，并发给她一张火车票订购信息的截图。赵军告诉他，孕妇是吴小月(化名)，28岁，未婚，湖北人。吴小月在和男友分手后发现自己怀孕了，并且从未告诉家人。吴小月在姐姐的陪同下来到重庆。根据火车票订购信息，吴小月和她的姐妹们于7月27日下午乘坐动车从湖北省恩施州利川市前往重庆。

▲上官正义和赵军聊天截图，图片由回答者提供

7月28日，上官正义当晚买了一张去重庆的机票。同一天，上官大法官为《人民日报》提供了线索。为了验证上官公道，记者作为上官公道的朋友陪同他与赵军见面。

警方介入:交易后，所有涉案人员均被控制

经初步核实，有人涉嫌买卖婴儿，记者将此线索反馈给重庆警方。重庆市公安局接到这条线索后，立即组建了由刑警支队和渝北区分局民警组成的联合特遣部队，展开了调查。

重庆市公安局刑侦总队拐卖人口调查支队副队长范劲松告诉记者，随着经济水平的提高和法制的完善，近年来重庆市拐卖妇女儿童案件几乎销声匿迹。这次接到线索后，为了避免打草惊蛇，特遣队的20多名警察分别开始工作，一组警察守卫医院及其附近，一组警察在医护人员周围进行调查。

范劲松介绍说，为了减少赵军等人的预防心理，专案组安排了一名怀孕女警察去医院调查。“后来我们发现，赵军的警惕性并不高。他没有发现我们的便衣在他身边拍照。”

▲范劲松(左起第一位)和获救的婴儿。照片由警方提供

经过综合研究和判断，为了确保母婴生命安全，专案组决定等吴小月生产和买卖双方成交后再关网。

8月2日，吴小月的女儿出生了。第二天，上官正义找了个借口，告诉赵，他不想要孩子。赵军不断联系买家，终于“找到”几个来自四川成都的买家。

夫妻俩开车到重庆，把宝宝带上车准备返回时，专案组收网，控制了赵军等人。

▲赵军被专案组警察抓获。照片由警方提供

声称与医院合作是谎言

经审理，赵军涉嫌以欺骗手段非法买卖婴儿，并从中获取利益。

据范劲松介绍，25岁的赵军来自云南昆明。毕业后，赵军在重庆等地工作，为培训学校招生。工作的时候，赵军发现有些父母不要孩子或者无条件抚养，有些父母一直想养一个孩子。结果赵军想出了一个赚钱的主意。

赵军得知吴小月没有能力抚养孩子，打算把孩子交给别人抚养后，联系了吴小月，谎称想收养孩子。在“买主”面前，赵军谎称吴小月是他的妻子。他们没有结婚，也没有抚养他们的条件。他们想为他们的孩子找到一个好家庭。

范劲松介绍说，赵军请吴小月来重庆生产的原因并不像他说的那样“有医院关系”，而是因为他在重庆渝北租了房子，可以边工作边联系买家；如果去恩施，除了住院费还要交一笔住宿费。

“经过我们的调查，吴小月并没有向赵军要钱。赵怡文君说要给她营养的费用，她一开始拒绝了。”范劲松说，吴小月直到后来才收到赵军的几千块钱。另一方面，成都来的买家是单身家庭，夫妻俩年纪大了，没有生育能力，总想养个孩子。夫妻俩接孩子的时候给了赵军4万元的感谢费，赵军办好出生证明后，夫妻俩又交了4万元。

▲吴小月(左一)、赵军(左三)与上官正义(右一)相遇。本报记者王新涂

据专案组调查，医院没有医生参与此事，甚至没有医护人员与赵军有过任何电话记录或微信聊天记录，赵军此前声称与医院合作也是谎言。

关于吴小月和带走婴儿的夫妇是否涉嫌拐卖妇女儿童，范劲松表示，根据案件的综合判断，警方认为吴小月和成都是被赵军欺骗的，他们没有主观故意，不适合用刑法处罚。然而，警方分别对吴小月和成都进行了批评和教育。对于吴小月的女儿，警方已经为她安排了特殊照顾。

目前，警方已请求检察院批准逮捕赵军，案件正在进一步调查中。

律师:建议志愿者在获得线索后立即向警方报案

重庆康宇律师事务所律师陈野认为，根据警方调查，赵军的行为已经构成拐卖儿童罪。

《刑法》第240条和第241条规定，贩卖妇女儿童是指以贩卖为目的，诱拐、绑架、买卖、运送、转移妇女儿童的行为之一。拐卖妇女、儿童的，处五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罚金；收买被拐卖的妇女、儿童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

陈野说，拐卖儿童罪侵犯的对象是儿童的人身自由权和人格尊严权，这也是我国刑法严厉打击的犯罪行为。但在司法实践中，为了更好地保护被拐儿童的自由权益，二本高一部发布的《关于依法惩治拐卖妇女儿童犯罪的意见》规定，买受人在被起诉前将被拐儿童送还家庭或者交给公安、民政、妇联等机关、团体的，没有其他严重情节的，可以不追究刑事责任。

陈伟认为，在本案中，根据公安机关的调查，吴小月没有出售的意图，因此不构成犯罪；失去独立性的夫妻是否构成犯罪，取决于其主观上是否知道该婴儿是被拐婴儿。如果知道是拐卖婴儿，夫妻双方可能构成买卖拐卖儿童罪。据警方调查，夫妇二人被赵军欺骗，不知道婴儿被拐卖，不构成犯罪。

陈野认为，《刑事诉讼法》第一百一十条规定，任何单位和个人发现犯罪事实或者犯罪嫌疑人，都有向公安机关、人民检察院或者人民法院报案的权利和义务。上官正义为警方提供了有关拐卖的线索，对于警方打击犯罪或者将违法活动遏制在萌芽状态，维护人民生命财产安全具有积极意义；另一方面，公安机关在调查取证和案件侦破方面更加专业。建议志愿者在获得线索后尽快报警，这也是保障自身人身安全的措施。另外，作为“买家”进行调查是不可取的，会在一定程度上诱发拐卖婴儿等犯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