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讯）常住人口减少老龄化程度高，收缩型城市该往何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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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前，国家发改委发布《2019年新型城镇化建设重点任务》(简称《重点任务》)，首次提到“缩城”，明确要求缩城中小城市瘦身强身，严格控制增量，盘活存量。

什么是萎缩的城市？城市收缩的原因是什么？“收缩”是指下降吗？这些城市会如何发展？

大约20%的城市正在缩小

-人口从小城市流向大中城市，从不发达地区流向发达地区

什么是萎缩的城市？

萎缩城市国际研究网是一家国际专业研究机构，将城市萎缩定义为人口超过1万人的人口密集城区，经过两年多的人口流失，经历了结构性经济危机。在中国，虽然对“萎缩的城市”没有明确统一的定义，“人口流失”是相关研究中最重要的指标。

哪些城市被认为是收缩城市？

中国区域经济50人论坛成员、上海财经大学长三角与长三角经济带发展研究所执行所长张学良的研究团队，对2865个县市(区)涉及行政区划变动的样本进行了分析，发现我国26.71%的地级以上行政单位和37.16%的县市(区)发生了不同程度的收缩。其中东北地区的收缩更严重。此外，全市和市辖区同时人口减少的城市有20多个，大部分分布在湖北、四川、安徽和黑龙江省。

首都经济贸易大学教授吴康从660个样本城市中发现，有80个城市出现了不同程度的萎缩，其中9个城市的萎缩幅度超过了5%。武康将东莞、鞍山、台州、义乌等80个城市划分为结构性危机收缩；缩在大城市周围，比如都江堰、三河、高碑店；欠发达的县级城市萎缩，如汉中、天长、龙泉；二连浩特等偏远边境城市正在萎缩。

一个不断缩小的城市有什么特点？

-人口在减少。吴康说，观察城市收缩最直观的方面是人口变化。随着城镇化率的不断提高，人口从农村流向城镇，从小城市流向大中城市，从欠发达地区流向发达地区。

——第三产业比重低。从武康列举的80个萎缩城市中不难看出，制造业在萎缩城市的产业结构中所占比重相对较高，如被誉为“中国第一钢铁工业城市”的辽宁鞍山、浙江台州等。陈骁，台州人，大学毕业后在北京生活了七年。“我不想在我的家乡工作。也和当地的产业结构有关。首先我是学新闻的，台州没有合适的媒体机构；其次，我喜欢美食，但是台州的餐饮业不是很发达。小吃街和美食街很少。反而工厂多，有工厂看不起开餐馆的现象。”陈骁说。

此外，不断缩小的城市通常具有工资水平低、老龄化程度高的特点。根据我国第五次和第六次人口普查的普查数据，萎缩城市的城市化率往往比非萎缩城市低10个百分点左右；非萎缩城市大专及以上学历人口比例比萎缩城市高3.37个百分点，而劳动者平均工资是后者的两倍以上。萎缩的城市老龄化程度更高。

城市化进入下半年

-在城市化的早期阶段，大、中、小城市都在扩张；之后，他们更多地聚集在中心城市

近日，黑龙江鹤岗“超低房价”成为新闻热点。房价有多低？据说只要1.9万就可以买一套55平米的新房，但是在北京，1.9万可能买不到1平米。

鹤岗是典型的萎缩城市。土生土长的李说:“鹤岗有着100年的煤炭开发历史，是黑龙江“四大煤炭城市”之一。它曾经发展得很好，很受欢迎。但近几年来，很多煤矿相继关闭，经济活力减弱，知名度也差了很多。”根据第六次全国人口普查数据，2010年鹤岗常住人口为105.86万人，2010-2017年鹤岗常住人口减少约5万人。为了谋求转型，淘汰落后产能，鹤岗在2018年一个月内关闭了10家矿山。

吴康认为，对城市收缩的观察应该从人口增减的表象转移到城市背后的故事。一个只满足人口流失特征的城市，不能简单归类为萎缩的城市。只有结构性危机造成的人口损失才是衡量一个城市是否在萎缩的标准。

据分析，缩水的原因有几个。

首先，人口外流既是原因，也是结果。城市化的加速必然会吸引大量的人从农村到城镇，从中小城市到大城市。人口外流，特别是年轻人的离开，导致城市老龄化加剧，城市逐渐萎缩。

其次，产业结构不合理。四大工业基地中，以重工业为主的辽中南工业基地，包括抚顺、鞍山、营口等一批萎缩的中小城市；沪宁杭工业基地的轻重工业非常发达，而珠三角的工业基地则以轻工业为主。产业结构越合理，这两个产业基地的城市经济发展越好。

过去生存的资源逐渐枯竭，也导致了一些城市的收缩。鹤岗就是这样。鹤岗的经济发展曾经完全依靠煤炭企业，但是随着煤炭资源的逐渐枯竭，鹤岗的gdp逐年下降，人口逐年减少。

此外，恶劣的自然环境和对更高生活舒适度的追求也成为了一些人离开的原因。

深圳房地产研究中心高级研究员李表示，人们一直习惯于“城市必须发展”的观点。这是快速城市化的“前半段”，大中小城市人口不断增加。城市化进入下半年后，人口逐渐外流，居民迁移到就业机会更多、收入更高的大城市，这是必然现象。

比如大城市资源多。李说，城市越大，优质资源越丰富，大型项目越多。比如“985”、“211”、三甲医院、跨国公司、总部经济、金融中心等优质高等教育资源基本都集中在大城市。但在宏观数据“不美”的小城市，很难获得这些资源。

一些政策也增加了大城市的吸引力。地铁已经成为判断一个城市是否属于大城市的标尺之一。但是，地铁要建就不能建。目前申报标准是一个城市一般公共预算收入应在300亿元以上，地区GDP应在3000亿元以上，城镇常住人口应在300万人以上。小城市显然很难达到这样的硬性要求。

在“瘦身”之后，就要“健身”

——“收缩”不是简单的负面概念，调整结构、强化质量才是方向

一个不断缩小的城市意味着什么？

张学良表示，在中国快速城市化进程中，市辖区人口减少在一定程度上预示着城市经济和消费活力的衰退，需要引起重视。台州人陈骁听说家乡台州被列入萎缩城市名单，表示非常担忧:“城市萎缩听起来像是令人担忧的城市发展前景。”

但也有不少专家指出，“缩城”并不是一个消极的概念，它是伴随着城市化和产业转型而出现的，表明传统的以“增长”和“扩张”为中心的规划理念和管理政策需要改变，以提高城市质量为重点。

另一方面，从人均国内生产总值和人均公共资源的角度来看，人口减少，但人均资源往往增加。以台州为例，外来人口有所减少，但很多本地人感觉城市的格调和生活舒适度在逐年不断提高。

缩水城市未来会如何发展？

《重点任务》明确要求萎缩的中小城市减肥强身，改变增量规划思维惯性，严格控制增量盘活存量，引导人口和公共资源向城区集中。

据国家发改委有关负责人介绍，盘活存量是盘活中小城市主城区存量。因为主城是几十年甚至几百年后形成的，所以在教育资源和公共服务设施方面主城更为完备。与其花费大量资源在主城外建设新城，不如盘活主城存量。

调整产业结构也是萎缩城市的发展方向之一。比如东莞，在保持原有产业优势的前提下，积极培育高新技术产业。从2014年开始，东莞开始实施“机器替代”计划，建设智能车间，提高劳动生产率。

李说，人口外流的城市不会减少，但要符合城市化的新规律。缩小城市发展的关键是扭转“增量规划”的惯性思维，同时“瘦身”和强身健体。与发达国家相比，中国收缩型城市的最大潜力在于城乡差距大。大城市生活成本居高不下，有可能在“瘦身”之后挖掘小城市的机会。

编辑| Monina